我的好朋友阿瑾,在我公佈參選當天,代表助選的年青人說一番話,實在極富深度及意義。我特別邀請她將發言稿整理,希望和各位分享。
大家好,我是亞瑾,譚凱邦請我代表年青人一輩的選民發言。近期「雞」是一個很熱鬧的「topic」,我便從一件和雞及年青人有關的經歷說起吧……
事後我反省整件事,我開始同情尖叫那幾位同學。在他們的成長過程,他們見到的是油雞、炸雞、滷水雞脾……但卻沒有親身見過有羽毛的雞,甚至不知道雞原來會在地下走的(相對地,住新界村屋的小朋友可能比較幸運),雞對他們極其量只是超級市場貨架上的一堆肉,多於是一條會走會叫的生命……再看看我自己,其實也是五十步笑百步,我雖然不怕會走會叫的雞,但我也不敢劏雞。可悲的事,「劏隻雞」在亞媽那一代,雖說不上是家常便飯,但過時過節有機會劏雞,基本上反映了一種「有肉食」的福氣。那時候的雞,在食之前還要先「孝敬」祖先,亦反映出人們對食物的感恩。但這種傳承,不出我們這一代已經斷了……
作為一個年青人,我覺得這種和生命及食物有關的文化傳承,其實都是一種「環保」,一種「可持續發展」。我不是鼓吹一切要返璞歸真,返回茹毛飲血的年代,我想見到的,是一個有包容有多元生態的香港。不過,這幾十年來,香港政府不但不鼓勵農業,還有規劃地逐一扼殺和基層生產有關的本土經濟。種田、養豬養魚、小販、環保回收行業……香港由小漁港發展至今日那樣繁榮,這些行業其實都有貢獻都有價值,提供了無數就業機會,養活了無數自力更生的香港人,還令香港在發展之餘保留一定的生產自足。香政府對這些行業的態度卻是「無眼屎乾淨」,不是賺大錢的行業便等同沒有價值。發生了任何小毛病,便用最短視的方法—「取締」去解決。
這種「一刀切」的規管模式,長遠結果卻由市民來承受:只在一代之間,新界農田變得絕無僅有,荒廢的荒廢,發展的發展,豬牛羊雞大米蔬菜全由大陸供港。到頭來我們發現,菜有毒、豬有哮喘藥、雞蛋有蘇丹紅……但一切已為時已晚,香港人再富裕,卻也無發控制最基本的飲食權利—吃一頓安全可口的飯菜(補充一點,餐桌上的食物全由遠方運來,還未計算運輸包裝背後沉重的環境代價)。食物危機一個接著一個出現,但香港政府還未意識到問題所在,想用「全面扼殺」的方法來處理養雞業,卻從沒有反省過,出現禽流感的主因其實是因為養雞環境太擠迫,而不是雞隻本身的問題。莫非日後在郊野公園發現帶H5N1的黑臉琵鷺,我們便要撲殺全港的黑臉琵琶?按照政府的邏輯,養雞業存有如此巨大的風險(大得沒有其他解決的辦法),香港便改由內地全面輸入雞隻,那麼我們不就是把風險北移,轉嫁到珠三角的同胞身上?這樣不負責任的行為,是一個國際城市的應有表現嗎?
現在的人很喜歡批評年青人「不懂得珍惜」,經常浪費這浪費那,我承認這是事實,但究竟這是誰做成的?以剛才談到的「怕雞」作為例子,如果這一輩的年青人知道餐桌上的雞來自一個有血有肉的生命,她/他還會那麼輕易丟掉未吃完的雞脾?如果本地尚有粒粒皆辛苦的米農,香港人還會那麼輕視手中的那碗白飯?中國人常常說飲水思源,但老實說,香港經濟利益至上的發展模式,根本沒有空間留下一片「清泉」,讓年青人「思源」,相反的,我們只懂得責怪這一代「浪費」、「不懂珍惜」。我懇請這一代高抬貴手,創作一個有空間、有生態、多元化的社會給下一代。
空談「藍天」,只講不做,五十年後香港真的會有「藍天」?這是我支持譚凱邦的理由,他的從政經驗可能不夠豐富,但從他過往的實戰經驗:如無冷氣日、少用膠袋以至屏風樓,從校園到政治,肯定不是一位空談「藍天」的政客。在他的腦海裡,我看到一個務實而長遠的「藍天藍圖」,這個藍圖,真正重視長遠的環境可持續發展,尤其是年青人的聲音。
今日因,明日果,要未來一代有藍天,今天綠色的一票,實在不能少。